新课程的郑州行动

——探寻郑州区域课改推进中的课程思想变革轨迹 

    有人说，教育的本质就是一种文化的传承。
    那么，十年的基础教育课程改革，从本质上说也是一场文化的变革。它在改变师生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的同时，也在重构着新型的课程文化。
    郑州课改的区域推进在实践中探索，在研究中前行，在反思中发展。其“道德课堂”的提出，是一个不断积累、沉淀的过程，它的背后承载着两种截然不同的课程观。而这种课程观的转变，直接或间接地影响着每一位教师对那些重要的实质性课程问题的思考和解答。
    因此，探寻并解读郑州区域课改推进中的课程思想变革轨迹，更具现实意义。

●行动之一：解读课程标准

     “每一位教师上每一节课都必须回答好三个问题：你把学生带到哪里去，你怎样把学生带到那里，你如何确信已经把学生带到了那里”。
    这是郑州市教育局在推进课堂教学改革过程中，对教师提出的明确而具体的要求。
    然而，要回答好这三个问题，教师必须要做的一个基础性工作便是，细化解读课程标准。
    “一竿子插到底，这件事直接抓到了教师头上”，一位教师如是说。
    从各县市区的实际情况来看，细化解读课程标准，在郑州是一个“整体行动”，被视为课堂教学领域实施新课程的“关键性工作”和切实提高教学效益的“基础性工作”。几年坚持下来，各县区在这一领域都探索出了相对成熟的“路径和办法”。
    这项工作的价值到底在哪里？它体现了怎样的课程观？在郑州课改的行动研究和实践中，又有哪些创新？记者带着这样的疑问开始探寻。

课堂教学遇到新瓶颈
    课改进入深水区后，必然面临更为严峻的挑战。郑州课改在整体推进过程中，日益凸显的一个问题是教师的素质提升问题，一些年轻教师不知道怎样准确确定教学目标，许多老教师教了很多年了，却对教材的整体设计思路不太清楚。
    分析其中的深层次原因，从教学一线走上领导岗位的新密市教体局副局长樊根亮认为，首先是过去很多教师往往是知识的搬运工，把教学设计从教参或网络上摘抄到自己的教案上，这种简单的重复性劳动，既耗时费力又容易产生职业倦怠，很多教师对课标和教材缺乏自己独特的解读；其次是课改以后，课堂教学方式逐渐在转变，突出了学生的主体地位，学生自主合作探究，课堂教学回归到了它本来的秩序上来，解决了课堂秩序的问题。然而“新秩序”下的课堂教学，老师讲得少了，并不意味着对教师的要求降低了，而是要求更高了，这个时候教师们遇到了一个瓶颈问题，就是“导”的能力不够。
    “把课堂还给了学生，如果教师的‘主导作用’不能得到很好的体现，就会导致‘新秩序’下的课堂教学模式要么流于形式，要么又回到了传统。然而，面对这些困惑，大多教师想到的是选择和依赖外部的力量，而较少考虑如何通过自己的力量来更好地解决问题”，新密市教研室副主任张万盈说出了一线课改的困惑。
    正是基于教学一线的实际困惑和问题，郑州市教育局启动了细化解读课程标准的工程，以此帮助教师提升课堂上“导”的能力，解决课堂教学的方向性问题。
    然而，当郑州市教育局提出三个问题，要求教师必须重新解读课程标准的时候，这项工作却遇到了不小的阻力和困难。
    “刚开始老师们普遍认为，解读课程标准是专家们的事，对于一般教师来说，一是不知道如何进行，似乎也是力不能及的事”，一位教师如是说。
    怎么办？行动研究始终是郑州教育变革的法宝。以新密市为例，记者进行了深入采访。
    根据郑州市教育局的要求，新密市教体局于2007年9月，启动了细化解读课程标准的工作。他们在实践中不断摸索，探索这项工作的路径和方法，从组织管理、推进策略、解读流程、成果的展示与评价等方面总结出一套行之有效的经验，并制定出台了《新密市学科课程标准解读实施意见》。比如他们提出的推进策略是步步推进，从少数学科拓展到全部学科，从研读部分内容到研读整体教材，从统一要求到依据教师差异分层要求，从各学科统一到突出学科特色；并在全市评选出34名学科首席教师，分学科组成市级课标解读中心组；要求每位教研员选取一所学校兼任教学副校长，常年蹲点，以学校教研室为依托，以“参与者、合作者、研究者”的角色，指导学校开展课标解读工作。

建构零距离教学关系
    新密市教体局所采取的这些措施，为区域推进解读课程标准工作提供了制度和机制保障。然而，解读课程标准解读什么，解读后形成什么样的成果，解读成果如何转化，它又怎样更好地服务于学生的“学”，而不是传统备课从教师的“教”出发？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经过近一年的探索实践，新密市教研室于2008年6月，正式提出了问题式课标解读模式，与之前正在推进的“一校一模”高效的课堂教学模式一起，以“双模推进”的方式，把新密的课堂教学改革带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
    张万盈介绍说，问题式解读就是教师通过读课标、读教材、读教师用书、读相关教学资料，想课程目标与教材内容之间的联系、想编者意图和学生实际、想教学方法及实施策略，对比同一教材的不同版本，对比同一内容其他人的教学设计，结合教学经验，把课标解读的相关内容预设计成教学目标。课标解读的流程包括五个环节：个体研读——同伴互助——专家引领——集体汇报——实践反思。
    记者认真研读了一份新密市新世纪学校的语文组课程标准解读与细化成果研讨稿，课题是三年级的《亡羊补牢》。课标解读的内容包括课程目标分解、评价设计、教学过程设计（策略）、评价样题等。记者摘录了其中的一部分内容。
    在“学习目标设置的依据及相关解读”中的描述：
    《课程标准》中“能初步把握文章的主要内容，体会文章表达的思想感情”，解读为：用自己的话简单、完整地概括出课文写了一件什么事；把“能复述叙述性作品的大意”解读为：用自己的话讲故事；把“能初步感受作品中生动的形象和优美的语言，与他人交流自己的阅读感受解读为：能针对课文中的人物做出正确的评价，联系生活谈自己受到的启发或者明白的道理。
    这样的解读包含了课程标准中具体目标的陈述、具体目标的细化，实现了对学习目标的重构。
    在“教学过程设计”中的描述：
    第一个学习目标放在“学习新知、探究规律”的第一个环节里解决。自读课文，借助读音读准课文，结合预习，检查学生学习生词的情况，并通过学生交流生词理解情况，老师做适当点拨。
    第二、三两个学习目标放在“学习新知、探究规律”第二个环节里解决。学生在朗读的基础上，与文本对话，与作者对话，通过自主学习和合作学习完成预设问题：
    1．用一句话概括文章大意，说出主要人物做的什么事？
    2．自由读1—4节，思考：养羊人丢了一只羊，为什么还会丢第二只？同桌互议，集体交流：
    3．二次丢羊后，养羊人又是怎么想、怎么做的？自由读第5节，划出有关句子。交流。
    4．你怎么看待这个养羊人的做法？揭示寓意：由此可见，像养羊人这样犯了错误，只要（      ），就（      ）。
    5．在生活中，也常常发生类似的事，联系自己的生活实际，谈谈看法。同桌互议交流。（眼睛近视，沙尘暴，环境污染……）
    第四个学习目标放在“达标检测、拓展迁移”环节里解决。策略是：自主练习，集体展示、评价改正。
    这样的教学过程设计充分体现了学生的自主、合作、探究，比如自读课文、自主学习、同桌互议、集体交流、展示、同学互评等，而老师只是一个组织者、辅助者、点拨者。这份课程标准解读与细化成果研讨稿，表面上看是教案，实质上是一份学案。记者发现，在实践中，在新密市的很多学校已经明确要求，把导学案的编制与解读课程标准融合在一起。
    这是一种自然地融合吗？新密市实验高中校长陈迎军认为，教师只有围绕“导”字做文章，把课程设计成为学生“学的课程”，而不是教师“教的课程”，更多地关注学生学习的“过程与方法”，而不是仅仅关注“知识与技能”，把课程设计的重点放在学生“学习经历”的设计上，解读课标才会真正取得成效，教师才能做到不仅仅是课程的实施者，而且是课程的开发者与创造者，做到注重“知识”与“经验”、“内容”与“活动”、“结果”与“过程”的平衡与统合。
    其实解读课标这项工作，并不是新密的首创，那么，为什么他们能够做得如此深入、如此出色呢？仔细想来，答案只有一个，就是“双模推进”，而引领“双模推进”的课程思想内涵，就是他们提出的“构建零距离教学关系”。
    “在课堂上实现教师与学生、教法与学法、教案与学案、知识与生活、效果与评价五个融合，实现师生认知同步、方法同步、思维同步、体验同步。打造教师即学生，学生即教师，教法即学法的真正的学习共同体”，张万盈说，这就是他们所追求的理想的课堂生态。
    我们对此充满期待。

●行动之二：让课程回归生活

    “当课改之初的兴奋与激情逐渐退去，当许多问题与困惑逐渐来临，我们开始理性地思考所面临的问题，我们逐渐认识到，只有从整体上建构学校的各种课程资源，文化才能浸润每一位师生的心灵，才能让文化从高尚的神坛走向粗糙的地面，从形式上的虚化走向具体而微的教育生活”。
    回顾十年的课改历程，郑州市金水区教体局副局长许士柯的这段话，形象地表述了郑州教育在课程变革中的思想进化脉络。
    循着这样的脉络，记者走进校园，感受他们的新课程魅力。

在体验中生长
    金水区金燕小学地处城乡接合部，大量接收外来务工人员的子女入学。细心的班主任老师孙丽丽在与学生的交谈中发现，这些外来务工人员往往整日忙于生计，缺少与孩子的沟通，孩子们因此对家长产生了很多怨气。
    能不能让孩子们走进家长的工作圈，体验一下父母工作的辛苦。“这是一个很好的创意”，孙丽丽的想法得到了校长的支持。于是，以“我们的职业生活”为主题的综合实践活动开始付诸实施。
    听说要去体验生活，孩子们的兴致都很高，但在报家长职业时，举手的同学却寥寥无几。孙老师心里清楚，原因是很多孩子感觉家长的职业不体面。“这种思想可要不得”，在孙老师的引导下，孩子们逐步认识到任何正当的职业对社会都很重要，没有高低之分。
    最后同学们确定去体验的职业有：售货员、诊所医生、清洁工、卖菜、卖粉浆面条、卖早点、报社、做枕头等。
    学生李炎博的爸爸妈妈是卖早点的，但平时他几乎不去那个早点摊，他觉得不“风光”。因为这次活动，他不得不来到早点摊，开始忙碌起来。“水太凉了”，同组的同学喊了一声，平时有些调皮的李炎博，像大人一样，揽下了刷碗的活，不停地忙碌着……
    去体验卖粉浆面条的刘艳看到，阿姨平时都是一个人把装粉浆面条的大铁桶从五楼搬下来，这么辛苦。她想到了自己的爸爸妈妈。有时妈妈加夜班，一干就是一晚上。原来自己还总是埋怨她不陪自己，现在不再埋怨他们了，决定以后多帮家人做点事，减轻父母的负担。
    开汇报会时，学校请来了家长，一起倾听孩子们的感受和心声。
    “由于一些特殊原因，我长这么大，只见过我爸爸几次面，都是妈妈一手把我拉扯大的。早上，天还没有亮妈妈就起来了，晚上11、12点才收摊。有一次妈妈不小心摔着腰了，在医院里住了很长时间。我想把我的枕头搁到妈妈的后背，那样她就会舒服些。”
    有一位学生说：“昨天晚上我把我体验的感受和我的想法告诉了爸爸，一向非常严厉的他都快哭了，他说以后要多陪陪我。”
    安茂宁妈妈每天凌晨四点钟就起来扫地，夏天顶着炎热，冬天顶着寒风。跟着妈妈去体验时，她看见妈妈的手都被冻皴了，心里非常难受，特意用零花钱买了护手霜送给妈妈。
    ……
    看到孩子们如此懂事，家长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眼睛湿润了。同学们在体验中学会了做饭，学会了缝东西，学会了辨别钱，学会了更好与别人沟通，胆子也变大了……体验活动结束了，但它的影响却在持续。
    金燕小学的“我们的职业生活”综合实践活动，只是整个金水区学校丰富多彩的体验课程的一个缩影。
    “体验课程在学生实实在在的体验、感受、领悟、思考中发挥着育人功能，教师和学生成为课程的有机组成部分，成为课程的主要创造者和主体”，许士柯说。
    为了真正使综合实践活动和校本课程发挥其作用，做到常态化开展和实施，金水区教体局通过自主实施、聚焦问题、调研决策、指导引领、总结提升、常态推进六个步骤和行政拉动、活动推动、评价促动、课题带动、课程资源助动五项策略来深入开展。
    通过一系列的措施，金水区的综合实践活动课程和校本课程呈现出良好的发展态势。该局对各校多年实施的324个长周期活动进行了整理、筛选，并将有前瞻性、稳定性、科学性、趣味性的主题活动保留下来，向全区推荐了能反映区域特色，比较成熟的27个长周期活动，让各学校自己选择，自主开展。例如，“走进豫剧”、“人体骨骼的研究”、“叶子的世界”、“民工生活调查”、“中国茶文化”、“走进博物馆，了解历史”、“我们的职业生涯”等活动主题深受学生喜爱。

结飘满园红
    课改进行到今天，开发一门甚至几门校本课程已不是难事，但要让校本课程真正在学校生根、蓬勃生长，则绝非易事。
    南阳路三小始建于1951年，原来是一所村办小学，由于所处的位置、学生生源、周边环境的原因，南三小成为一所不被人关注的薄弱校。校长石艳君上任后，立足自力更生开发实施了适合校情的、能长足发展的校本课程项目——“中国结的编织与龙蒂花的制作”。随着课程的不断开发实施，教师参与研究、开发课程的能力不断提高，教材逐步由选编走向自编，逐步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中国结、龙蒂花制作》实用性教材，并设专任教师上课。
    中国结是由一根绳子编织下来的，其中每一个小结紧弛衔接的好坏，将直接影响中国结的质量。基于此，该校逐步挖掘“中国结”丰富的文化内涵，以“结文化”为核心，全面构思、丰富学校文化。
    他们将原有的校训“诚、勤、信”修改为“结、勤、信”，并重新解读。全体师生共同参与 “我的校徽我设计”等一系列活动。
    为使“中国结”丰富的文化内涵根植于师生的心灵深处，他们不断加强课程建设，完善校本化、多元化的课程体系：课程开设扩展到各个年级，任课教师由专职到全体教师担任，课程内容更加系统、丰富，实施途径更为广阔，评价更为科学、多元化。
    例如中年级段，学生在校本课堂上除了学习中国结基本的编制技能外，语文教师启发学生描述中国结的编制过程，书写发生在同学身上、校园里有关中国结的故事；数学教师让学生通过测量，估算编织一个中国结需要多长的绳子；美术教师让学生在欣赏各式各样中国结的基础上，画出最喜爱的中国结；信息技术教师则指导学生上网查找有关中国结的资料；综合活动实践课教师指导学生开展“中国结结艺探究”等系列活动……
    现在，红红的中国结已经成为南三小吉庆、和谐的象征。学生个个会编中国结、人人能做龙蒂花。学校教楼的走廊里、教师的办公室、学生的教室、文化墙的橱窗里到处都能看到学生亲手制作的中国结、龙蒂花作品。红红的中国结、五彩缤纷的龙蒂花已经成为学校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结飘满园红，花开万里香”已被全体师生所认同，并成为学校精神。
    学校因课程而生动。南阳路三小站在课程建设的高度实施课程开发，把课程文化视为学校文化建设的核心，让它产生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功效，实现了课程文化充满生机活力的价值目标。

寻找学校的灵魂
    在郑州市二七区大学路小学，学校每班都布置有针线角，都有一把梳子。“每个女教师都为学生梳过头，都为学生缝过衣服、钉过扣子”，校长贾勇动情地说。
    这种细微的举措如今在学校恐怕很难看到了。大学路小学为什么会有呢？这样做仅仅是为了体现教师对学生的关爱吗？
    面对记者的疑问，郑州市二七区教体局副局长荆华说，该局以特色学校建设为抓手，倡导各个学校创造性地开发和使用课程资源，丰富课程内容，将学科教学、综合实践活动、校本课程、团队活动等进行有机整合，逐步构建校本化的课程体系，使课程整合变成学校的专业自律行为，形成各具特色的课程文化，提升学校的品质和品位，即一校一品。
    大学路小学地处城郊接合部，学校被张魏寨村、孙八砦村、代庄村和常老鸦寨村四个城中村所包围，外来务工子女占学生数的78%。针对特殊的校情，为了使外来务工子女尽快地融入到学校生活，融入到城市生活，培养新一代的城市人，校长贾勇提出把“仁爱教育”作为学校的灵魂和抓手，倡导教师以宽广博大的胸怀和高尚无私的师德潜移默化地影响教育学生，营造浓厚的学校仁爱氛围。
    围绕“仁爱教育”，学校开展了一系列的活动，滋养孩子的仁爱心灵。每学期开展一次全校“仁爱杯”讲故事比赛，评选“孝敬父母好少年”、“自强不息好少年”、“刻苦上进好少年”、“关心集体好少年”“仁爱好少年”等等；每学年开展一次“仁爱少年”评选；学校利用空地开辟“仁苑”和“爱苑”两个农事劳动基地。各班都种上了花生、蔬菜、向日葵、小麦等，学生们浇水施肥，体验劳动的艰辛和享受收获的喜悦，感受劳动成果得来不易，从而使学生更加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进而去爱别人。
    学校还建立了学校、家庭、社会立体的“仁爱教育“网络，设立“家长百家杏坛”，邀请家长为学生讲授自己的求学故事、创业奋斗事迹、孝敬父母的做法、与别人合作的经验等，激发学生的仁爱情怀；与郑州航院和黄河科技大学建立联系，把学校作为他们的大学生社会实践基地，让大学生与农民工子女结对子，开展帮扶活动，让农民工子女感受仁爱的力量。现在航院的大学生每周两次到学校对农民工子女在学业上、心理上、生活上进行帮扶。黄科大的大学生每周六到学校在组织学生唱歌、辅导学生器乐和绘画；定期邀请社区有专长的、德行高的人士给学生讲授专业知识和孝敬父母的做法，滋养学生的仁爱心灵。
    学校的“蓓蕾之家”成为很多孩子双休日的乐园。家长忙双休日不能休息，无暇照顾孩子，学校就组织部分教师和社区人员及航院、黄科大的大学生义务为他们进行辅导，既解决了进城务工人员的实际困难，也使这些学生学到了知识，体会到了来自社会各界的关爱，从小为他们树立了关心他人、仁爱他人的榜样。孩子们在心灵深处受到了“仁爱”的滋养。
    “有灵魂的学校才能更好地发挥文化育人的功能，而学校的灵魂就是校长的课程思想”，荆华说。
    在这样的课程思想指导下，在二七区，除了大学路小学的仁爱教育，还有74中的理解教育、实验小学的自主教育、春晖小学的国学教育、汝河路小学的和谐教育、陇西小学的爱乐美教育等，校本课程的开发缤彩纷呈，各种课程活动开展得有声有色。每所学校都在重构新型的课程文化中，充分彰显着新课程的育人功能和使命价值。

●行动之三：让课程促进生长

    有人说，课改，就是改课，但根本上它是一种观念的转变。而观念的转变体现在课程观的转变上，新课改打破了人们传统意义上对课程文化的理解。当教师和学生真正成为了课程的一部分，教师之间、师生之间、生生之间、课程管理与课程实践之间的关系都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工作方式变了，看待学生的眼光变了，教师的职业自豪感和成就感油然而生，开始品尝到职业幸福。这是我们在课程开发之初没有预料到的。很多教师通过课程开发主动寻求教学专业以外的生活空间，发展自己的兴趣和特长，使自己的生活更加丰富、充实和快乐”。这是郑州市金水区纬五路二小校长段立群的一段感言，这段感言回答了这种微妙的变化对教师产生的深刻影响。
    段立群认为，作为校长应该最大限度地唤起教师的潜能和开发课程的好奇冲动，鼓励教师根据自己的特长爱好与生活经验，自主申报、自主开设校本课程。课程开发的实践证明，只要学校给教师提供课程开发的氛围，给予他们挖掘封尘多年潜能的机会，教师们就会完全以主人公的姿态参与课程建设，主动提高自身的课程开发能力。教师的发展也开始从经验型转变到研究型，由单一学科走向综合，由原来被动的服从迈向自主创新。
    其实在采访中，记者一直在思考着另外一个问题：教师在新课程改革中的角色和定位。在课堂教学中，我们说学生是主体，教师是主导。那么，站在课程的高度，如何给教师定位？
    从郑州课程改革的探索和实践来看，他们一直都很重视教师在课程开发和建设中的作用，把教师和学生同样视为课程的重要组成部分。基于教师的课程开发和实施，教师必然会用自己的教育素养去理解和体验课程，并将自己的人生经验和职业素养在课程中体现出来，教师的人格魅力、学识涵养、精神力量对学生产生着潜移默化的影响。与此同时，教师对自身也有了一个重新的认知。正是有了这样的相互影响，师生才会在相互的价值认同中共同发展、共同成长。教师和学生的发展在共同为学校营造着一个文化的“场”，反过来这个“场”又熏陶着广大师生的思想和行为。
    学生即课程，教师即课程，只有站在这样的高度进行我们的课程改革，课程才能够绽放出生命的活力。这是郑州课程变革带给我们的最大启示。
    纬五路二小的年轻教师杨静在自己的文章中写道：“回忆课改走过的每一步、每一幕，我欣喜！它像一片沃土，供给我养分，让我这棵小树枝繁叶茂，繁花朵朵，硕果累累。课改让我如此美丽！”
    这种美丽是“破茧而出的美丽”。